傷感愛情故事:時光荏苒,清風(fēng)不再
楔子
“咣咣咣……”列車開來的響聲回蕩在我的耳畔。
站臺上,情人們緊緊地相擁;站臺上,親人們不舍地依偎……似乎,只有我孤身一人。在這偌大的世界里,我提著行李箱,仿佛一只渺小細微的螻蟻,無事可做,只剩下垂首哀傷。
漸漸地,緩緩地,時光要邁著寂靜的步伐捎走我,捎走這趟無人問津的旅途……
一、我或許要離開她了
四年前的一個夏天,知了在樹上不知疲倦地叫喚,池塘里的青蛙忙著捕捉自己的美餐。微風(fēng)吹來,順勢牽起了枝上新綻放的花。柔軟輕盈的花瓣兒向我迎來,歡快地在我的臉頰上跳著舞蹈。
興許是怕癢了,一旁的她“咯咯”地笑。銀鈴般的笑聲從她的唇齒間流出,猶如這番美景,悄然盛開在校園的各個角落。
我拂了拂臉上的花瓣,咧嘴一笑。
小暢啊,我?guī)闳ヒ粋€地方。
她一愣,不知道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,好奇地答應(yīng)了下來。
我拉過她纖細的手,在校園里迎風(fēng)狂奔。她長長的馬尾輕而易舉地被托舉了起來,在風(fēng)中搖曳著。
跑著跑著,我們來到了校園角落里一片隱秘的竹林里。林子傳來的陣陣幽香,不禁讓人心曠神怡。她一邊緊跟著我的步伐,一邊擔(dān)心地彈了彈我的腦門兒。
嘿,你怎么了?悶聲不響的,真不像你。
我一聽,嘴角的笑容無法制止地斂了斂。
沒、沒什么啊。
我摳摳臉頰,訕笑道。
她狐疑的瞥了我一眼,憂心忡忡地低下頭來不再說話。
我有些難過。
因為,我或許要離開她了。
我從小就彈鋼琴。暑假里,剛考完八級的我活蹦亂跳地走出考場。在車上,吹著涼爽的空調(diào),吃著美味的冰棍,仿佛革命解放了,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愜意閑適。
但我仍舊清晰的記得,那一天,媽媽的話語如同晴空萬里時閃現(xiàn)的一道霹靂閃電,響徹在天際,久久縈繞于我的耳畔。
然然,轉(zhuǎn)學(xué)吧。
我一怔,笑容僵在臉上,身子機械般的轉(zhuǎn)過去,扯了扯嘴角。
你說什么,媽?
那個時候,我媽那張憔悴的臉上風(fēng)平浪靜。不論我說什么,她依舊面無表情,仿佛一尊雕像,冰冷得徹底。我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,那點僅剩的溫度在慢慢地消逝。
她終究沒能告訴我離開家鄉(xiāng)的原因。
生活中的變數(shù)接二連三地發(fā)生。只會依賴,不會生存,最后被唾棄的,只有自己。
這算是我一直以來給予自己的最大的安慰。命運總是這么造化弄人,豈是我們這些凡人能夠改變的了的。
二、那個暖橙色的午后
中午,趁著門衛(wèi)大叔吃午飯的功夫,我們穿梭于這片茂密廣闊的竹林間,玩得不亦樂乎。
靜靜地,悄悄地,時光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下午。
那個暖橙色的下午。
天空藍藍的。我們手拉著手,一同在夕陽的注視下追逐著那穿梭于花草叢間絢麗繽紛的蝴蝶。
她熱愛大自然,也善于觀察。捉昆蟲這種事情,她再熟悉不過。于是,她干脆坐在秋千上,靜靜地指導(dǎo)我。
那潔白的裙擺猶如她純潔澄澈的內(nèi)心,隨著暖暖的微風(fēng)一起在我的余光中旋轉(zhuǎn)、跳躍。而我,也不知究竟是為了什么,居然在她悅耳動聽的歡笑中,堅持不懈地尋覓著那只美麗的蝴蝶。
累了,我就停下來,一邊喘著氣,一邊沖她笑笑。那個時候,我看見,她有些微卷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,在太陽的照射下仿佛踱了一層金,輕輕顫著,格外迷人。
半晌,她從秋千上蹦下來,邁著輕盈的步調(diào)走到我身旁,同我一同玩著與蝴蝶之間的捉迷藏。夕陽的半彎漸漸沉了下去。
在最后的時光里,我們肩并著肩,平躺在那片金色充實的田地里。我四肢張大,仿佛在擁抱溫暖的大地;她微微屈膝,側(cè)臉撫摸著嫩綠的小草,仿佛在寒暄問暖。
那時的我們,總能找到點樂子,讓彼此相視一笑。
林子里起風(fēng)了。
我抬頭望望天。
然然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?
她突然轉(zhuǎn)過身來,理了理頭發(fā),關(guān)切地問道。
我低下頭。面對她突如其來的發(fā)問,我有些不知所措。
沒有啊,你想多了吧。
是嗎?真的嗎?
她追問。
……真的。真的。
是的,我猶豫了一下。
但,就因為這么一下,我親自葬送了我這段長久真摯的情誼。
三、鮮花插在牛糞上
離別家鄉(xiāng),再一次見到她,是在五年后。
高二那一年的某天,烈日當空,天氣燥熱。
呼,呼……
我在操場上義憤填膺地慢跑著。
也不知道wuli體育老師的思想是怎么回事。每一節(jié)體育課,他總是讓男生做一些豐富的運動;而女生,無非就是淪落到上課全程40多分鐘全部繞著操場慢跑。
他總是信口開河地沖我們揚揚眉說著:
等男生的籃球比賽勝負出來了,你們就可以交換場地了,稍安勿躁,稍安勿躁。
但事實是,自從上了高中,我連籃球的皮囊都沒有觸到過。
嘿,怎么樣,累了嗎?要不要我給你倒杯水啊?
一張笑臉突然竄到我面前。
沉重的汗水打下來。我眼皮懶得抬一下,都知道那是誰。
靳安這小子,一開學(xué)就打翻了我的水,我的飯,我的湯。害得我通宵吹了整整十二個小時的吹風(fēng)機,才把我的作業(yè)給吹干了。紙張難看不說,手感還特別不好。稍微筆一用力,整張紙就破掉。
我說,還不如去抄書呢。
看他那副滑頭滑腦的姿態(tài),我習(xí)以為常的撇撇嘴。虧得他父母給他取了一個如此之高大上的好名字,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。
浪費!
無事獻殷勤。什么事啊,說給姐聽聽。
我抽搐了一下嘴角,淡淡地問道。
靳安撓了撓頭,支支吾吾,喃喃了半天好像在嘀咕些什么。
然而我半個字都沒聽懂。
什么啊,你說大點聲。
眼看終點線就在眼前,我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他的頭,稍有不耐。
就是那個什么……作業(yè)……
滾!想都別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