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挪威的森林》讀后感:青春的墓志銘
《挪威的森林》讀后感:青春的墓志銘
從何時開始喜歡村上春樹的文字,已記不清楚。源于對美文的熱愛,讀過不少他的散文。雖沒有如林清玄文字那般深奧,然其折射出人性的光輝,在不同的文章中都有不同程度的顯現(xiàn)。和泰戈爾是兩種不同筆鋒,可是在似有似無中卻能清晰看到人間冷暖變遷。
喜歡村上暖暖的《小確幸》,生活中一個個片段在他的筆下,竟那么自然流暢,每次翻閱仿若發(fā)生在我們身邊一般無二。然此等平常小事,村上竟不惜濃墨逐一敘述。
這些年究竟讀了多少書,自己也記不清了,以散文和美文見長,長篇小說大抵都是在求學(xué)所看據(jù)多。真正入腦如心的除卻《平凡的世界》,唯此《挪威的森林》?,F(xiàn)在能記得《平凡的世界》一書詳細(xì)情節(jié),在第四遍中始覺悟。
而《挪威的森林》看了四天,四天來,腦海里一直盤旋竟是個各種不停轉(zhuǎn)換的場景。何以如此深刻,連我自己都有些驚詫。
源于對村上文字的喜歡,一口氣網(wǎng)購“村上文集”——《挪威的森林》、《且聽風(fēng)吟》、《襲擊面包店》、《當(dāng)我談跑步時我談寫什么》、《沒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禮之年》、《海邊的卡夫卡》、《沒有女人的男人們》七本。一整晚讀完《挪威》,沒有半絲睡意,在字里行間循著渡邊君的軌跡,尋覓直子的愛,在綠子的率真中,看到日本在經(jīng)歷戰(zhàn)亂大蕭條的北京下,最真善美的渴求。
一系列錯綜復(fù)雜的人物,在大蕭條時代不同的生存方式,在村上的筆下一一鋪陳。渡邊,是村上的另一個自我,在廢墟中成長,經(jīng)歷大蕭條的變革,動蕩不安的社會,使得正值青春期的渡邊,在經(jīng)歷一系列變故后,由開朗變?yōu)楦袀?,由堅定變?yōu)獒葆?,由奔走變?yōu)槭赝?,由懺悔變?yōu)槊悦?middot;·····
初入大學(xué)的渡邊在電車?yán)锱加鲋弊?,直子是渡邊死去的好友木月的戀人。渡邊與直子開始漫無目的地行走在東京街頭,逐漸相戀。不料兩人同床之后,直子因無法擺脫愧疚的心魔而休學(xué)。與此同時,學(xué)潮迭起,獨善其身的渡邊在東京孤獨度日。然而,綠子的出現(xiàn)令渡邊重獲生機(jī),一段新的戀情發(fā)生。在兩段感情的糾葛與失去所愛的痛苦中,渡邊逐漸摸索出了生活的本真。
一起長大的木月,17歲時離奇自殺,自此將青梅竹馬的直子,拉入一個無底的深淵中,再也沒有了愛。即便與渡邊一起在原始森林中漫步,仿若踏入一個看不見的深井中。就連二十歲生日之時,守身若玉的她將最美的青春獻(xiàn)給渡邊,依舊不能將心從木月心中收回,渡邊一封封的書信,也沒能挽留那份熾熱的愛,直至在精神病院自殺,宣告生命的終結(jié)。
而同學(xué)院的綠子,猶如午后一抹燦爛的陽光,絕世獨立,照亮渡邊孤獨而落寞的生活。與直子不同,綠子身上有蓬勃的生命力并對生活洋溢著熱情,是個人見人愛的角色。一個精神病的母親,為了求得生存權(quán)在社會最底層苦苦掙扎的父親,至死終也沒能離開日本。而現(xiàn)實中的綠子竟無半點生活陰霾,倔強而立,敢愛敢恨。綠子是個很有個性的人,活潑調(diào)皮,也是孝順的孩子。從朋友到戀人,她和渡邊走過。明知渡邊心中永遠(yuǎn)把直子放在第一位,仍不奢望什么。但在渡邊因思念直子而滿腹心事時她也會調(diào)皮地吃醋:“你總是蜷縮在你自己的世界里,而我卻一個勁兒‘咚咚’敲門,一個勁兒叫你。于是你稍稍抬一下眼皮,又即刻恢復(fù)原狀。”
永澤是另一個特殊人物。他與渡邊讀相同的書,都為外人所不解的書。他們有共同語言。永澤是瀟灑而近乎冷酷的人兒了。以正人君子自詡的永澤,雖然一直以《了不起的蓋茨比》為榜樣,偏離正常人的生活軌道,游戲人生,深諳“厚黑學(xué)”,精通處世之道,視女人為玩物,將其偉大的理想建筑在自我的潛規(guī)則中。永澤說:“人生中無需理想這種東西,需要的不是理想,而是行為規(guī)范。”他又說:“紳士就是:所做的,不是自己想做的事,而自己應(yīng)做的事。”
初美,寫這個人物,村上沒有過多的筆墨,甚至于還有在一起半年之久的“敢死隊”描繪詳盡,但渡邊卻把自己想象中的美好,全部寄予初美。及至在時隔13年之后,幡然悟道初美身上那種引起他“感情震顫”的東西:嫻靜、理智、幽默、善良、穿著也是那么高雅。我非常喜歡她,心想如果自己有這樣的戀人,壓根就不會去找那些無聊的人睡覺。初美喚醒了渡邊身上的一部分,一種少年時代的憧憬,一種無法在現(xiàn)實世界中實現(xiàn)的憧憬。
玲子,作為渡邊和直子之間的感情紐帶。在療養(yǎng)院里,玲子是直子唯一難得的知心朋友,是她的依靠。玲子本身也是歷經(jīng)坎坷,但她活得很自在,因為她放得下。面對女學(xué)生的抹黑,她選擇容忍,雖然心里也承擔(dān)這巨大的壓力。當(dāng)承受的那發(fā)條斷了,她果斷地跟丈夫提出離婚。直子死后,她特意跑去找了渡邊,奉勸他不要忽略了身邊的幸福,成熟起來,與綠子共創(chuàng)未來。對于音樂,她是難得的才女。此外,她講過一段話:“我已成為過去的人。你眼前存在的不過是我往日的記憶殘片。我心目中最寶貴的東西早在很久以前就已壽終正寢。我只是按照過去的記憶坐臥行止。”心的某部分,被扼殺了,不復(fù)存在了。
村上雖然在引言中一再強調(diào),此書純粹是文字的回憶和整理,無關(guān)乎“戀愛文學(xué)”。但在描述中不自覺將渡邊、木月和直子以及綠子之間的愛戀描寫得淋漓盡致,用超現(xiàn)實的寫法,將前塵往事娓娓道來,如入無人之境。所有的一切在村上的筆下一氣呵成,有條不紊,讀來引人入勝,讓人享受到閱讀特有的快感。
《挪威的森林》一個個不同人物凄慘離世,木月、直子、初美、直子的姐姐,還有綠子的父親。這些不同人物的相繼離開,事渡邊體會到“死并非生的對立面,而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”。如果一個人死了,他就真的消失于這個世界了么?親友的記憶,遺留下的物品,都彰示著這個人的生命的痕跡。只是形體的消亡,真的是生命終結(jié)的標(biāo)志么?于是,從這個意義上來說,這部書,即是死者的安魂曲,又是青春的墓志銘。
在大蕭條時代的日本,人性的冷暖,社會的錯綜復(fù)雜,繁華而冷漠的都市,盲目前行而自鳴得意的路人,氣氛壓抑而畸形可笑的大學(xué),迷茫的一代青年人,無不在自己的森林中茫然跋涉,躇躇獨行。
本文作者: 地平線(公眾號:陳東霞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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